番外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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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三
段仙桃與系統說話的頻次越來越高。
他們會聊起段仙桃的那個世界，那是系統沒經歷過的世界，那裏高樓林立，夜晚霓虹燈綠，是另一種的美麗。
系統能通過段仙桃的想象看到那個世界的模樣，但也僅限於看見。
它聽不見、摸不著、聞不見那些事物，於是每次段仙桃都只能絞盡腦汁地和它形容。
一個人通過說起這些事情讓自己能一直記得自己的來處，另一個則是想要感受她的記憶。
系統說：“如果我也能去你們那個地方就好了。”
段仙桃笑得很溫柔，“我也希望你能去。”
他們對先前的任務避而不談，心中都明白劇情線是不可能被先知的了，但是系統還在把握那個度，它在想有沒有一種方法，既能完成任務又不會讓她受傷讓她疼。
段仙桃沒主動問過系統關於劇情的事情，於是他們又經歷了一次任務。
這次的任務是在另一個宗門，叫做瓊玉宗的宗門，在這裏舉辦了仙盟大會，他們進入了藏書樓下的陣法。
這裏的陣法有好多層，有些層段仙桃甚至不分自我，遺忘了自己的身份，也忘了系統。
她在陣法中待了很久，陣法內外的時間流逝不同，段仙桃在有的陣法中甚至能度過漫長的一生，而出來後卻只是過了幾天而已。
而系統一直在她的腦海內，它出不了聲，什麽都做不到。
這裏的陣法很奇怪，像是將它隔絕在外，但它明明是由天道，由主神所創，應該不會有任何隔閡。
系統在前兩個陣法還會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，試圖讓段仙桃聽見自己的聲音，但無果，後來它便將自己當做一個石子，安靜地看著段仙桃的生老病死。
有的陣法中段仙桃就是她原本的模樣，那樣系統就會更代入些，有些則不是。
它在這些陣法中看到了許多人類的欲望。
生老病死，對生的渴求，老與病的怨恨，還有對死的畏懼。
愛欲、很欲、情欲……
它看見的全是段仙桃視角的，感受到了段仙桃的喜怒哀樂，她的哭，她的笑，她第一次對人產生懵懂的愛，開始期待，到期待落空，變成心生怨恨。
她希望容顏回溯，希望身體安康，希望……別死。
系統也無聲地為她企求。
那些陣法，生老病死，求不得，怨憎會，愛別離，五陰盛。
段仙桃身在局中，系統也無所不在。
兩人體會的幾乎是一樣的，系統的情緒全是因為段仙桃的情緒。
能量脈沖如同電流對撞，不停地有火花飛濺的聲音，滋啦又滋啦，每一次產生巨大的聲音就代表段仙桃的情緒又達到了一個飽滿點。
在她不知道的地方，有一個系統也在疼她所疼，歷她所難。
仙盟大會以瓊玉宗藏書樓下的陣法告終，段仙桃出來後記憶有些模糊，對於她在陣法中的事情記不太清。
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另一件事——系統從頭至尾都沒出現過。
她問：“是發生什麽事了嗎？”
系統回道：“沒事。”
系統總說沒事，段仙桃也從不多問。這次也同樣，不過系統這次卻突然問出了一個問題，它說：“喜歡是什麽感覺？”
段仙桃一楞，沒有想到系統會問出這樣的問題，但她卻想起陣法中自己似乎有一段就是關於愛別離的。
她仔細思考，隨後回答：“喜歡的感覺可能就是聞到山茶花的味道吧。”
系統默然，它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山茶花的味道。
段仙桃笑了下，又道：“我胡說的，我沒喜歡過一個人，你也別當真。”
系統頓了頓，“嗯。”
從這一刻起，它希望自己真的能有一日可以聞到山茶花的味道，那樣的話，自己或許也能知道喜歡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。
陣法並沒有給段仙桃帶來多大的身體傷害，更多的是識海與心靈上的一次重塑，這次過後，段仙桃越入了元嬰，秦千朔也即將突破元嬰。
隨著他們修為的提升，任務自然也會愈加難。
段仙桃從不敢松懈每分每秒，桂魄幾乎不離手，準頭也越來越好。
而這段時日，藏春峰的幾位也會時常來看望她，鶴寧是來的最多的，秦千朔最少。劇情線不能說，但一些人物的劇情線還是可以透露的。系統與她說，鶴寧是一條魔龍。
段仙桃對此有些吃驚，魔龍怎會在修真界，還在他們白鸞宗。
系統與她說的語焉不詳，但事實是這些人都是天道布下的，在秦千朔成就大道的時候，他會斬斷凡間情欲，鶴寧作為他的師弟卻是一條魔龍，是第一個被他斬下頭顱的。
後來段仙桃在看見鶴寧時總是對他憐惜些，她連自己的命運能難以改變，對鶴寧的結局更是愛莫能助，只希望在他還年幼懵懂的時候過得開心些。
鶴寧單純天真，對人的善意是種近乎直覺的感受。
有次他忽然問道：“師姐，你為什麽對我很好？所有人中，你對我是最好的，對秦師兄好像是最不好的。”
段仙桃那時眼睛微詫地看向他，心中有種被戳破的感覺，不過幸好這個戳破自己的人是鶴寧。
她說道：“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可愛吧。”
她並沒有回答為什麽對秦千朔最不好，但在鶴寧聽到對自己的回答後也猜出了，或許是因為秦師兄是長得最不可愛的吧。
鶴寧咧嘴一笑，“師姐，我很喜歡你，下次任務我們也一起吧。”
段仙桃頷首，不止下次，只要有秦千朔的任務她都要跟著去。
甚至因為此，宗門之內還傳出了她對秦千朔有青睞之情，簡直是匪夷所思。
不過她倒是從未解釋過，解釋總會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，也許時間久了便不會再有這樣離譜的傳言。
後來，他們去鬼域也出了一次任務。
鬼域沒有白天，永遠是一片黑寂，但在屬於鬼域的夜晚時分，鬼市便會打開，燈火通明，熱鬧繁華。
那次他們的任務是從鬼域中取得一件寶物，所有人都誤食了鬼市上的酒水，被直接一網打盡，分開關押。
段仙桃是醒酒最早的。
但在她醉酒的時候系統得知了一件事。
醉酒後的段仙桃意識朦朧，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又要做什麽，系統怎麽喚醒她也沒用，於是它就和她聊天，希望她能一直保持醒著的狀態，也能早些清醒過來。
話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歪掉的。
系統問她，“你會喜歡什麽樣子的人。”
它的能量像是堵在龍頭下的水管，龍頭打開，水流傾註，能量也咕嚕咕嚕傾瀉，它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種人的情緒，叫做緊張。
緊張她的回答，緊張她到底會喜歡什麽樣的人。
系統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問出這樣的問題。也許這種情感問題是人類最常聊起的話題，它只是一個算法很厲害的系統，於是才挑中了這個問題。
段仙桃仿佛置身於一塊巨大而柔軟的雲團之中，聽到了這個問題眼睛迷離，似乎在認真思考。
良久，她張著嘴巴，臉頰染上微醺的殷紅，說道：“長相一定要好，我希望他……”
她停頓，系統的能量脈沖也停頓下來。
而後段仙桃才接道：“我希望他眼睛要漂亮，像是貓的眼睛顏色，嗚……棕褐色，鼻梁要高，唇……要很軟，”她忽然笑了下，說道：“紅紅的嘴唇，說不定會讓人很想吻上去，而且如果那個人也喜歡山茶就好了，身上有山茶的刺青？”她又低聲笑起來。
系統好像只聽清了吻上去這三個字。
它的能量似乎又一次達到頂峰。
它似乎又學會了人類的一項能力。
——想象。
如果桃桃吻它……
系統想了一半又戛然而止，它不敢想下去了，強大的算法讓他有些害怕，因為它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想下去，那就會出現一些自己都難以預料，不好的結果。
況且，它根本連任何形態形狀都沒有，又談何臉和長相。
系統長久地沈默了下去，但就是這一會兒段仙桃差點睡著。他們誤食的鬼市酒水有一項危害就是，若是真的醉酒而睡過去便會產生噩夢，不是尋常的噩夢，而是能導致掉修為的噩夢。
系統於是又叫醒了她。
“桃桃，”它喊道她的名字，小小的停頓了下然後說道：“你能給我想個名字嗎？”
段仙桃沒聽清，或許也可能是她根本腦子就一片糊塗，她聽見了一道聲音說讓自己想個名字。
想個好聽的名字。
她好像來了點精神，取名？這她似乎挺擅長，之前她還給她小侄子取名被采納了呢。
她睜開水潤的眸，望向頭頂，問：“姓呢？有姓嗎？”
系統滋啦響了下，道：“沒有。”
“唔……沒有姓啊……我來想一想，”段仙桃搖搖晃晃地站起來，“唐詩宋詞，我小時候外公就愛給我讀這些，你想姓唐還是姓宋？”
系統依舊滋啦作響，它分不清兩個字，於是胡亂說了個，“選宋吧。”
“嗯，宋不錯，我喜歡，”段仙桃嘟囔一聲，“叫什麽呢？我叫段仙桃，三個字，你也要三個字，叫宋什麽好呢？”
“從前有個美男子叫做宋玉，你也叫這個，是叫宋玉什麽呢，還是宋什麽玉呢？”
系統對此給不出任何意見，它只能沈默。
段仙桃對此糾結起來，似乎連酒都醒了幾分，她絞盡腦汁，想了很多個字，可最後還是想不出好的。
就在最後她要放棄時突然靈光一現，“叫岐吧。”
系統問：“岐？”
“嗯，岐，鳴岐，”她一臉認真，信誓旦旦：“當初給我小侄子起名時，我外公就說過這個字，這個字很好的，吉祥！”
系統笑了下，醉酒後的段仙桃變得不太像她了，不知道這才是她的本性還是別的。
但是當她眉眼彎彎，臉頰紅彤彤地說出“吉祥”兩個字，有種憨然的可愛。
它將幾個字連起來，“宋、岐、玉。”
“嗯，宋岐玉，”段仙桃也念了遍，“這名字好聽。”
系統也說：“好聽。”
但是太好聽了，它現在不想讓自己叫這個名字，這種感覺沒來由，但系統今晚沒有與段仙桃說這個名字是給它取的，可它卻在某處角落刻下了這幾個字。
段仙桃。
宋岐玉。
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叫這個名字，也能讓桃桃這樣叫道自己，它想。
再後來，段仙桃是最早酒醒的，她費了很大的工夫去找到其他人，醒來後對於她醉酒時的事情也沒有說一句，於是系統便以為她是忘了。
但是在後來，在他真的叫這個名字，以人的模樣站在她面前，被她這樣叫時，他才發現，原來她一直都記得這晚的醉酒之言，記得這個名字。
更新遼～下一章估計就能掰扯完他們的第一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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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系統一直在她的腦海內，它出不了聲，什麽都做不到。
這裏的陣法很奇怪，像是將它隔絕在外，但它明明是由天道，由主神所創，應該不會有任何隔閡。
系統在前兩個陣法還會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，試圖讓段仙桃聽見自己的聲音，但無果，後來它便將自己當做一個石子，安靜地看著段仙桃的生老病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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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老病死，對生的渴求，老與病的怨恨，還有對死的畏懼。
愛欲、很欲、情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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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希望容顏回溯，希望身體安康，希望……別死。
系統也無聲地為她企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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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仙桃身在局中，系統也無所不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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仙盟大會以瓊玉宗藏書樓下的陣法告終，段仙桃出來後記憶有些模糊，對於她在陣法中的事情記不太清。
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另一件事——系統從頭至尾都沒出現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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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總說沒事，段仙桃也從不多問。這次也同樣，不過系統這次卻突然問出了一個問題，它說：“喜歡是什麽感覺？”
段仙桃一楞，沒有想到系統會問出這樣的問題，但她卻想起陣法中自己似乎有一段就是關於愛別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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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默然，它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山茶花的味道。
段仙桃笑了下，又道：“我胡說的，我沒喜歡過一個人，你也別當真。”
系統頓了頓，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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陣法並沒有給段仙桃帶來多大的身體傷害，更多的是識海與心靈上的一次重塑，這次過後，段仙桃越入了元嬰，秦千朔也即將突破元嬰。
隨著他們修為的提升，任務自然也會愈加難。
段仙桃從不敢松懈每分每秒，桂魄幾乎不離手，準頭也越來越好。
而這段時日，藏春峰的幾位也會時常來看望她，鶴寧是來的最多的，秦千朔最少。劇情線不能說，但一些人物的劇情線還是可以透露的。系統與她說，鶴寧是一條魔龍。
段仙桃對此有些吃驚，魔龍怎會在修真界，還在他們白鸞宗。
系統與她說的語焉不詳，但事實是這些人都是天道布下的，在秦千朔成就大道的時候，他會斬斷凡間情欲，鶴寧作為他的師弟卻是一條魔龍，是第一個被他斬下頭顱的。
後來段仙桃在看見鶴寧時總是對他憐惜些，她連自己的命運能難以改變，對鶴寧的結局更是愛莫能助，只希望在他還年幼懵懂的時候過得開心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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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次他忽然問道：“師姐，你為什麽對我很好？所有人中，你對我是最好的，對秦師兄好像是最不好的。”
段仙桃那時眼睛微詫地看向他，心中有種被戳破的感覺，不過幸好這個戳破自己的人是鶴寧。
她說道：“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可愛吧。”
她並沒有回答為什麽對秦千朔最不好，但在鶴寧聽到對自己的回答後也猜出了，或許是因為秦師兄是長得最不可愛的吧。
鶴寧咧嘴一笑，“師姐，我很喜歡你，下次任務我們也一起吧。”
段仙桃頷首，不止下次，只要有秦千朔的任務她都要跟著去。
甚至因為此，宗門之內還傳出了她對秦千朔有青睞之情，簡直是匪夷所思。
不過她倒是從未解釋過，解釋總會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，也許時間久了便不會再有這樣離譜的傳言。
後來，他們去鬼域也出了一次任務。
鬼域沒有白天，永遠是一片黑寂，但在屬於鬼域的夜晚時分，鬼市便會打開，燈火通明，熱鬧繁華。
那次他們的任務是從鬼域中取得一件寶物，所有人都誤食了鬼市上的酒水，被直接一網打盡，分開關押。
段仙桃是醒酒最早的。
但在她醉酒的時候系統得知了一件事。
醉酒後的段仙桃意識朦朧，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又要做什麽，系統怎麽喚醒她也沒用，於是它就和她聊天，希望她能一直保持醒著的狀態，也能早些清醒過來。
話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歪掉的。
系統問她，“你會喜歡什麽樣子的人。”
它的能量像是堵在龍頭下的水管，龍頭打開，水流傾註，能量也咕嚕咕嚕傾瀉，它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種人的情緒，叫做緊張。
緊張她的回答，緊張她到底會喜歡什麽樣的人。
系統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問出這樣的問題。也許這種情感問題是人類最常聊起的話題，它只是一個算法很厲害的系統，於是才挑中了這個問題。
段仙桃仿佛置身於一塊巨大而柔軟的雲團之中，聽到了這個問題眼睛迷離，似乎在認真思考。
良久，她張著嘴巴，臉頰染上微醺的殷紅，說道：“長相一定要好，我希望他……”
她停頓，系統的能量脈沖也停頓下來。
而後段仙桃才接道：“我希望他眼睛要漂亮，像是貓的眼睛顏色，嗚……棕褐色，鼻梁要高，唇……要很軟，”她忽然笑了下，說道：“紅紅的嘴唇，說不定會讓人很想吻上去，而且如果那個人也喜歡山茶就好了，身上有山茶的刺青？”她又低聲笑起來。
系統好像只聽清了吻上去這三個字。
它的能量似乎又一次達到頂峰。
它似乎又學會了人類的一項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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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桃桃吻它……
系統想了一半又戛然而止，它不敢想下去了，強大的算法讓他有些害怕，因為它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想下去，那就會出現一些自己都難以預料，不好的結果。
況且，它根本連任何形態形狀都沒有，又談何臉和長相。
系統長久地沈默了下去，但就是這一會兒段仙桃差點睡著。他們誤食的鬼市酒水有一項危害就是，若是真的醉酒而睡過去便會產生噩夢，不是尋常的噩夢，而是能導致掉修為的噩夢。
系統於是又叫醒了她。
“桃桃，”它喊道她的名字，小小的停頓了下然後說道：“你能給我想個名字嗎？”
段仙桃沒聽清，或許也可能是她根本腦子就一片糊塗，她聽見了一道聲音說讓自己想個名字。
想個好聽的名字。
她好像來了點精神，取名？這她似乎挺擅長，之前她還給她小侄子取名被采納了呢。
她睜開水潤的眸，望向頭頂，問：“姓呢？有姓嗎？”
系統滋啦響了下，道：“沒有。”
“唔……沒有姓啊……我來想一想，”段仙桃搖搖晃晃地站起來，“唐詩宋詞，我小時候外公就愛給我讀這些，你想姓唐還是姓宋？”
系統依舊滋啦作響，它分不清兩個字，於是胡亂說了個，“選宋吧。”
“嗯，宋不錯，我喜歡，”段仙桃嘟囔一聲，“叫什麽呢？我叫段仙桃，三個字，你也要三個字，叫宋什麽好呢？”
“從前有個美男子叫做宋玉，你也叫這個，是叫宋玉什麽呢，還是宋什麽玉呢？”
系統對此給不出任何意見，它只能沈默。
段仙桃對此糾結起來，似乎連酒都醒了幾分，她絞盡腦汁，想了很多個字，可最後還是想不出好的。
就在最後她要放棄時突然靈光一現，“叫岐吧。”
系統問：“岐？”
“嗯，岐，鳴岐，”她一臉認真，信誓旦旦：“當初給我小侄子起名時，我外公就說過這個字，這個字很好的，吉祥！”
系統笑了下，醉酒後的段仙桃變得不太像她了，不知道這才是她的本性還是別的。
但是當她眉眼彎彎，臉頰紅彤彤地說出“吉祥”兩個字，有種憨然的可愛。
它將幾個字連起來，“宋、岐、玉。”
“嗯，宋岐玉，”段仙桃也念了遍，“這名字好聽。”
系統也說：“好聽。”
但是太好聽了，它現在不想讓自己叫這個名字，這種感覺沒來由，但系統今晚沒有與段仙桃說這個名字是給它取的，可它卻在某處角落刻下了這幾個字。
段仙桃。
宋岐玉。
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叫這個名字，也能讓桃桃這樣叫道自己，它想。
再後來，段仙桃是最早酒醒的，她費了很大的工夫去找到其他人，醒來後對於她醉酒時的事情也沒有說一句，於是系統便以為她是忘了。
但是在後來，在他真的叫這個名字，以人的模樣站在她面前，被她這樣叫時，他才發現，原來她一直都記得這晚的醉酒之言，記得這個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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